《忆化一》李卫洲 写于2022年6月
March 10, 2023
时间过得真快,1993年秋化一曾携带家属回过上海,我和化一在他家里见过一面,那时他儿子大概只有一岁左右,转眼和化一失联将近30年了。随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时常会想起少年时期的同学和同伴,由于失联近30年,因此再要寻找少年时期的同学就像大海捞针,难度可想而知。
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了翻墙软件,马上在FACEBOOK上注册了一个ID,开始寻找我日夜思念的同学化一。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将化一的中文名字、汉语拼音名字、按英语规则发音的音译名字输入都没任何结果,我感到很奇怪,按理现在是信息化社会,用于社会沟通和交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对于每个人来说在各种软件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ID,我特别是在著名的FACEBOOK社交软件上的搜索没有任何进展。多次搜索没有进展,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在我的心头,我不敢想象化一怎么在FACEBOOK上会没有注册ID?
万般无奈之下,我想起了化一的邻居和挚友刘壮一,我想如果能找到刘壮一,那肯定能找到化一!我还是按英语规则发音的音译名字将刘壮一输入FACEBOOK,页面上跳出我熟悉的壮一兄的照片和履历,这就是壮一兄确定无疑!
在我提出加好友请求的第三天,对我来说是个惊喜,壮一兄回复了我,能和壮一兄联系上,我真是欣喜若狂,除了打招呼以外,我急切想知道化一目前的情况。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壮一兄那里得到的竟然是化一在2021年的3月10日去世的噩耗!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实在为他痛心扼腕!
我感到万分的悲痛和伤心!!!天妒英才!!!老天怎么这么无情?
得到化一去世消息以后的日子里,我在痛苦中回忆,思绪一下子回到50多年前少年时期的日子里,往事不时浮现、萦绕在脑海,尽管这些事情都发生在50多年以前,我想把这些回忆写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和化一相识在进中学的那一刻,那时班级分配座位,正好有幸我俩分在同桌,从此和化一有了4年的中学同窗日子。这4年的交往相当频繁,正由于接触频繁,因此他给我留下来难以忘却的印象和记忆并由此而影响了我的一生!
首先他是一个相当相当聪明睿智的人!是一个天才!而且在各方面都有相当的才能,是一个全才!从少年时期就体现出非凡的聪明。如果用现在的流行的语言“学霸”来形容他好像低估了他的智商,我认为用“学神”来形容他也许更恰当!因为那个年代他在我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是我在中学时期最初留下的印象,但若干年以后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也足以证明这一切。
以下从几个方面回忆化一,这些回忆要放在当时的社会环境、社会背景以及少年时期(13岁—17岁这个阶段),这些缺一不可。因为我们是1968年秋天进的中学,那时还是在文革期间,文革从66年开始,我们进中学虽然开始提倡复课闹革命,但是当时还是以闹革命为主,复课也不上什么课,书本以“工基”、“农基”为主,学习也不正规,也没什么作业,整天就是除了玩还是玩。但化一在这段时间内,在家做了好多一般家庭孩子还不会做的有关科技方面的制作,有物理方面的,有化学方面的,也有艺术方面的。
有一天他叫我去他家,说自己做了一辆电动小火车,那时玩具奇缺,电动玩具更缺,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好像就没什么电动玩具。而且电动玩具对我来讲更是充满吸引力,因此我带着好奇心去他家看电动小火车的演示。如果放到现在的话,那就不值得一提了,因为现在电动玩具、遥控玩具遍地都是。但把时光倒退50多年,那对于我们来讲真的很好奇,很有吸引力。他用电池驱动电动机,再用蜗杆蜗轮的原理使旋转运动变成直线运动。当时没有现存的蜗杆蜗轮,他就用电线里面的铜丝绕在一条铁丝上,用焊锡焊好以后再用三角形锉刀修成一个螺旋状,一个蜗杆就做好了,蜗杆和电动机链接也很巧妙,用比较细的铜丝绕成一个20MM长的弹簧,一头联电动机轴,一头联蜗杆,再用一块铁皮,做成一个圆形,同样用三角锉刀修成一个蜗轮,这样就做好了驱动装置。火车轮子也是用铁皮加工完成,这样电动机通过弹簧联结蜗杆,蜗杆联结蜗轮,蜗轮链接火车轮子,而铁轨就用2条比较粗的铁丝做成,通电以后很顺利地沿着铁轨顺利运行。除电动机外,全部手工制作,按现在的流行说法是真正的DIY。
后来他又迷上了装半导体收音机,那时国内的半导体行业也刚刚开始复苏,各种元器件十分奇缺,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搞到的元器件。最初做的是来复式单波段4管收音机,没现成的电路板,他就自己做。先按原理图设计印刷电路图,再把印刷电路图1:1复制到印刷电路板上。将需要的线条用白漆描绘好,等白漆干了以后浸入三氯化铁溶液里,几十分钟之后,通过化学反应没有被白漆覆盖的铜皮被腐蚀掉,留下的就是制作好的线路板。焊接上元器件,他就自己一步一步调试,一台能接收无线电信号的收音机就做好了。那时也没人教他怎么做,在没有参考书籍和技术资料的条件下,他真的做成了一台收音机。
由于来复式收音机处理信号的能力比较差,接收信号不稳定,有频率漂移现象,大概过了半年时间,他告诉我又装了一台5管2波段外差式收音机(目前收音机都是这种制式),而我的记忆里当时上海的专业工厂也刚刚生产出这一类型的收音机。而业余玩这类收音机的人也绝对凤毛麟角,因为这个类型的收音机和前者在技术上已不能相比,牵涉到的元器件更多,调试技术更复杂。但他确实做成了。
他会展示用废电池外皮(金属锌)放进盐酸里产生氢气的实验给我看(那时我们还没学过化学),他会用自行车链条和钢丝做成一把用火柴作介质的手枪(现在京东商城有卖),还会不用整流器而用其他元器件做成荧光台灯等等……
因此在那个年代,里弄里的小伙伴给了他一个雅号“大博士”,
由此可见他在小伙伴心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大博士的雅号实至名归!
所以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天才!
在文艺方面,他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会二胡,会小提琴。我们有一个同学对乐器比较在行,不去上学的日子里,就在他家玩乐器。化一只要一上手,同学教他一点基本知识,他就会融会贯通,没练多少时间就能用二胡拉经典曲子—赛马。但他最拿手的乐器应该是京胡,能拉好多京剧样板戏的曲子。为了学习音乐,他去书店买了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的音乐总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认识五线谱的,他身边的朋友在那个年代也没人认识五线谱,更也没人教他。
所以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天才!
他也会写诗歌,进工厂后写了好多政论性的文章。我最初知道诗歌的合辙押韵规则不是在课堂上学到的,而是他告诉我的。
1972年初,中美关系开始好转,为迎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1972年2月21日)学校把我们即将毕业的学生全部下放到上海郊区青浦学农基地,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没有一点高干子女的娇骄二气。在早稻插秧时期,全班同学都不敢赤脚下田,怕蚂蟥和蛇咬,但化一是第一个跳进稻田进行插秧的学生。
1972年年底,时任上海市黄浦区区委书记李东鲁特地驱车到青浦学农基地看望化一,事后化一和我说,李东鲁给他一个上大学的名额,但是化一没答应。他对我说要去工厂。因为按当时毕业分配的方案,他可以分配到工厂。后来我了解到,这是上海从72届应届毕业生中大约招生了20-30名学生,主要是培养以后的外交官和政府各委办的储备干部。这个班级目前最出名的就是目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王沪宁。我想当初以化一的智商以及各方面的能力和政治敏感度,如果当初去读书,说不定若干年以后也成了党和国家领导人,这是后话了。
放弃这么好的上学机会,让所有的应届毕业生大跌眼镜。当时化一和我说过他要进工厂工作。确实毕业分配他进了上海的军工企业新新机器厂,当了一名钳工。所谓钳工最初阶段就是不用机械设备而单用简单的锯子、锤子、锉刀等工具加工各种机器零件。我记得他进工厂不久就做成一把锤子带回来给我看,基本功了得。
出于好奇,我曾问过化一这个工厂是生产什么东西的,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一直没告诉我。若干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工厂是生产导弹的,属于保密单位。
化一上班以后,我由于身体的原因在家待分配。这样我们之间的交往渐渐少了,但这段时间从化一那里借来好多世界名著,要知道那个知识禁锢年代这些世界名著很难借到,但化一只要看完一本,就会马上借我阅读。
这些都是50多年前的回忆,我从化一那里学到了好多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和技能,化一是我最好的榜样,由此而影响我的一生。
化一在去合肥中国科技大学读书以后,我们之间一直没有联系。1983年夏天,这是他去美国读书第一次回国探亲,他叫亲娘来我家约我去他家聊聊,这次会面我了解了化一在中国读书和去美国留学的大致情况。
1993年秋天,在他家最后一次见面,聊到了他从事的职业和家庭的情况,临分别时他说了一句话,“这次见面以后估计20年不会再回上海了”那时我还很天真的想:20年?时间还很长呢!没想到这一别就是30年!
化一是我这辈子最尊敬和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愿天堂没有痛苦!化一安息吧!
瑾以此悼念化一!
李卫洲 写于2022年6月
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了翻墙软件,马上在FACEBOOK上注册了一个ID,开始寻找我日夜思念的同学化一。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将化一的中文名字、汉语拼音名字、按英语规则发音的音译名字输入都没任何结果,我感到很奇怪,按理现在是信息化社会,用于社会沟通和交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对于每个人来说在各种软件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ID,我特别是在著名的FACEBOOK社交软件上的搜索没有任何进展。多次搜索没有进展,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在我的心头,我不敢想象化一怎么在FACEBOOK上会没有注册ID?
万般无奈之下,我想起了化一的邻居和挚友刘壮一,我想如果能找到刘壮一,那肯定能找到化一!我还是按英语规则发音的音译名字将刘壮一输入FACEBOOK,页面上跳出我熟悉的壮一兄的照片和履历,这就是壮一兄确定无疑!
在我提出加好友请求的第三天,对我来说是个惊喜,壮一兄回复了我,能和壮一兄联系上,我真是欣喜若狂,除了打招呼以外,我急切想知道化一目前的情况。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壮一兄那里得到的竟然是化一在2021年的3月10日去世的噩耗!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实在为他痛心扼腕!
我感到万分的悲痛和伤心!!!天妒英才!!!老天怎么这么无情?
得到化一去世消息以后的日子里,我在痛苦中回忆,思绪一下子回到50多年前少年时期的日子里,往事不时浮现、萦绕在脑海,尽管这些事情都发生在50多年以前,我想把这些回忆写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和化一相识在进中学的那一刻,那时班级分配座位,正好有幸我俩分在同桌,从此和化一有了4年的中学同窗日子。这4年的交往相当频繁,正由于接触频繁,因此他给我留下来难以忘却的印象和记忆并由此而影响了我的一生!
首先他是一个相当相当聪明睿智的人!是一个天才!而且在各方面都有相当的才能,是一个全才!从少年时期就体现出非凡的聪明。如果用现在的流行的语言“学霸”来形容他好像低估了他的智商,我认为用“学神”来形容他也许更恰当!因为那个年代他在我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是我在中学时期最初留下的印象,但若干年以后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也足以证明这一切。
以下从几个方面回忆化一,这些回忆要放在当时的社会环境、社会背景以及少年时期(13岁—17岁这个阶段),这些缺一不可。因为我们是1968年秋天进的中学,那时还是在文革期间,文革从66年开始,我们进中学虽然开始提倡复课闹革命,但是当时还是以闹革命为主,复课也不上什么课,书本以“工基”、“农基”为主,学习也不正规,也没什么作业,整天就是除了玩还是玩。但化一在这段时间内,在家做了好多一般家庭孩子还不会做的有关科技方面的制作,有物理方面的,有化学方面的,也有艺术方面的。
有一天他叫我去他家,说自己做了一辆电动小火车,那时玩具奇缺,电动玩具更缺,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好像就没什么电动玩具。而且电动玩具对我来讲更是充满吸引力,因此我带着好奇心去他家看电动小火车的演示。如果放到现在的话,那就不值得一提了,因为现在电动玩具、遥控玩具遍地都是。但把时光倒退50多年,那对于我们来讲真的很好奇,很有吸引力。他用电池驱动电动机,再用蜗杆蜗轮的原理使旋转运动变成直线运动。当时没有现存的蜗杆蜗轮,他就用电线里面的铜丝绕在一条铁丝上,用焊锡焊好以后再用三角形锉刀修成一个螺旋状,一个蜗杆就做好了,蜗杆和电动机链接也很巧妙,用比较细的铜丝绕成一个20MM长的弹簧,一头联电动机轴,一头联蜗杆,再用一块铁皮,做成一个圆形,同样用三角锉刀修成一个蜗轮,这样就做好了驱动装置。火车轮子也是用铁皮加工完成,这样电动机通过弹簧联结蜗杆,蜗杆联结蜗轮,蜗轮链接火车轮子,而铁轨就用2条比较粗的铁丝做成,通电以后很顺利地沿着铁轨顺利运行。除电动机外,全部手工制作,按现在的流行说法是真正的DIY。
后来他又迷上了装半导体收音机,那时国内的半导体行业也刚刚开始复苏,各种元器件十分奇缺,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搞到的元器件。最初做的是来复式单波段4管收音机,没现成的电路板,他就自己做。先按原理图设计印刷电路图,再把印刷电路图1:1复制到印刷电路板上。将需要的线条用白漆描绘好,等白漆干了以后浸入三氯化铁溶液里,几十分钟之后,通过化学反应没有被白漆覆盖的铜皮被腐蚀掉,留下的就是制作好的线路板。焊接上元器件,他就自己一步一步调试,一台能接收无线电信号的收音机就做好了。那时也没人教他怎么做,在没有参考书籍和技术资料的条件下,他真的做成了一台收音机。
由于来复式收音机处理信号的能力比较差,接收信号不稳定,有频率漂移现象,大概过了半年时间,他告诉我又装了一台5管2波段外差式收音机(目前收音机都是这种制式),而我的记忆里当时上海的专业工厂也刚刚生产出这一类型的收音机。而业余玩这类收音机的人也绝对凤毛麟角,因为这个类型的收音机和前者在技术上已不能相比,牵涉到的元器件更多,调试技术更复杂。但他确实做成了。
他会展示用废电池外皮(金属锌)放进盐酸里产生氢气的实验给我看(那时我们还没学过化学),他会用自行车链条和钢丝做成一把用火柴作介质的手枪(现在京东商城有卖),还会不用整流器而用其他元器件做成荧光台灯等等……
因此在那个年代,里弄里的小伙伴给了他一个雅号“大博士”,
由此可见他在小伙伴心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大博士的雅号实至名归!
所以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天才!
在文艺方面,他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会二胡,会小提琴。我们有一个同学对乐器比较在行,不去上学的日子里,就在他家玩乐器。化一只要一上手,同学教他一点基本知识,他就会融会贯通,没练多少时间就能用二胡拉经典曲子—赛马。但他最拿手的乐器应该是京胡,能拉好多京剧样板戏的曲子。为了学习音乐,他去书店买了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的音乐总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认识五线谱的,他身边的朋友在那个年代也没人认识五线谱,更也没人教他。
所以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天才!
他也会写诗歌,进工厂后写了好多政论性的文章。我最初知道诗歌的合辙押韵规则不是在课堂上学到的,而是他告诉我的。
1972年初,中美关系开始好转,为迎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1972年2月21日)学校把我们即将毕业的学生全部下放到上海郊区青浦学农基地,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没有一点高干子女的娇骄二气。在早稻插秧时期,全班同学都不敢赤脚下田,怕蚂蟥和蛇咬,但化一是第一个跳进稻田进行插秧的学生。
1972年年底,时任上海市黄浦区区委书记李东鲁特地驱车到青浦学农基地看望化一,事后化一和我说,李东鲁给他一个上大学的名额,但是化一没答应。他对我说要去工厂。因为按当时毕业分配的方案,他可以分配到工厂。后来我了解到,这是上海从72届应届毕业生中大约招生了20-30名学生,主要是培养以后的外交官和政府各委办的储备干部。这个班级目前最出名的就是目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王沪宁。我想当初以化一的智商以及各方面的能力和政治敏感度,如果当初去读书,说不定若干年以后也成了党和国家领导人,这是后话了。
放弃这么好的上学机会,让所有的应届毕业生大跌眼镜。当时化一和我说过他要进工厂工作。确实毕业分配他进了上海的军工企业新新机器厂,当了一名钳工。所谓钳工最初阶段就是不用机械设备而单用简单的锯子、锤子、锉刀等工具加工各种机器零件。我记得他进工厂不久就做成一把锤子带回来给我看,基本功了得。
出于好奇,我曾问过化一这个工厂是生产什么东西的,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一直没告诉我。若干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工厂是生产导弹的,属于保密单位。
化一上班以后,我由于身体的原因在家待分配。这样我们之间的交往渐渐少了,但这段时间从化一那里借来好多世界名著,要知道那个知识禁锢年代这些世界名著很难借到,但化一只要看完一本,就会马上借我阅读。
这些都是50多年前的回忆,我从化一那里学到了好多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和技能,化一是我最好的榜样,由此而影响我的一生。
化一在去合肥中国科技大学读书以后,我们之间一直没有联系。1983年夏天,这是他去美国读书第一次回国探亲,他叫亲娘来我家约我去他家聊聊,这次会面我了解了化一在中国读书和去美国留学的大致情况。
1993年秋天,在他家最后一次见面,聊到了他从事的职业和家庭的情况,临分别时他说了一句话,“这次见面以后估计20年不会再回上海了”那时我还很天真的想:20年?时间还很长呢!没想到这一别就是30年!
化一是我这辈子最尊敬和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愿天堂没有痛苦!化一安息吧!
瑾以此悼念化一!
李卫洲 写于2022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