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Mi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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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memorial website was created in memory of our loved one, Zumei Fu-Liu 傅劉祝妹 83 years old , born on April 11, 1935 and passed away on January 14, 2019. We will remember her forever.

Tributes are short messages commemorating Zumei, or an expression of support to her closest family and friends. Leave your first tribute here, and others will fo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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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體悟-我媽的古早味(入圍決賽 )

January 21, 2019
by LI SHYU

我媽的古早味

  聽說我媽在「八八水災」過後,千里難覓接班人,已經把她的道具束之高閣,準備休兵養息。可是,年底回到故鄉,見我媽一有空就在後院準備食材,我心裡納悶著,不是說不做古早味了嗎?在種種食材上揚的今日,一個古早味才賣20元,而且還常遇到討價還價的人!

  是什麼動力支撐著她,讓她耗掉精力與心血而不退縮?大有越挫越勇之勢!

後來我才明白,我媽的古早味,賣的不僅是她的手藝,還有左右鄰舍鼻息相通的互助,以及對台灣傳統美食的堅持。

  村人知道我媽做菜包,要用柚子葉墊底,做艾草糕時要用香蕉葉作襯,於是左鄰右舍上山巡水或修枝剪葉時,總不忘摘回一大袋的柚子葉和香蕉葉供我媽使用;還有的知道我媽蒸古早味時,燒大鍋要用木柴,於是看到後山樹倒了,就把枯木拖到我家院子,回家聽我媽如數家珍,細數村人對她的種種好,讓我感動之餘,也想留下來陪她做古早味(只是心裡想而已)。

  十年沒在台灣過年了,今年因緣際會讓我留在故鄉過年,原以為春節這天可以陪老媽去廟裡燒香拜佛,誰知大年初一這天,一早我媽已在後院忙著她的古早味,她總是不急不徐地做著,彷彿在把玩著她的童畫,從她臉上找不到一絲無奈或不悅,彷彿古早味裡藏有看不見的法寶。為此我也捲起袖子陪她一起玩,過去我只負責打雜,現在升級當助理。做菜包當她揉米團時,我幫忙拿水遞油;當她包餡時,我負責把皮捻薄,把潔白的菜包放到柚葉上,再排到蒸籠裡;當她做芋粿時,我把混合了芋頭和紅葱的米團作成半月型,我發現傳統美食製作過程,靠的就是不厭其煩的耐心和細膩的心。

  為了傳統,我媽堅持從泡米開始,就用傳統的方式磨成米漿,再用石頭壓去水份,內餡的選擇也有她自己的標準。我媽說,時下年輕人,對台灣傳統美食都沒興趣學啦,她之所以堅持做古早味,主要是想引發時下的年輕人學習,把傳統美食延續下去,遺憾的是沒人願意耗時去學習!雖然如此,她還是在等待,等待和她有緣的人!

      熱情的台灣

  這天,我媽在她的古早味攤子前,叫了一聲“緊來哦,幫我跟他講啦~”

我去了,眼見一群全副武裝的鐵馬隊圍著我媽,其中有一位美國人,嚐遍了每一種口味後,豎起大拇指說“好吃”!他說他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就叫同行的問我媽,這些玩藝是怎麼做的?大家七嘴八舌,討論沒結果,我媽只好搬救兵。

我跟眼前這位高頭大馬的“阿督”介紹食材和作法後,大家天南地北地聊將起來,原來他們是台中“傑安生活館”的鐵馬隊,大家飽嚐美食後爭著跟“年輕時的林志玲”合影,我想,這鄉下地方那有什麼“林志玲”?原來他們把我媽當偶像,爭著合影!

  “阿督啊”聽說我和鐵馬隊是初次相遇,非常羨慕的說:你們雖是初次見面,卻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這就是我放棄美國優渥生活,來台灣工作生活的主因,台灣人民真是熱情又純樸。

  沒想到我媽堅持作古早味,一心尋覓接棒人之餘,還能作國民外交,她的古早味小桌前經常可看到境外人士,遇到日本、南洋或香港遊客,她應對自如,唯獨歐美高頭大馬之士,就讓她詞窮,我媽常說從古早味製作過程中,她找到了樂趣,也與人結緣,或許這也是一種薪火相傳的方式吧! 

http://blog.udn.com/bauswj/3806710

我媽的故事之三~母女情深

January 18, 2019
by LI SHYU

院子裡有張方桌,那天我媽鼻樑上多了一付老花眼鏡,只見她伏在桌前,專注地在茶葉裡翻翻找找的。我好奇地趨前探謎底。

她說:「在撿茶葉細枝啦,這些都是比賽茶,要挑得特別乾淨。」

這就是我媽。

閒不住的她,總有許多做不完的副業,因為她作事細心、負責、勤勞又不善於斤斤計較,因此,在「客廳即工廠」的年代,村裡有什麼新玩藝,那些發包的人一定想到她!讓我這越過半個地球想回家好好休息的人,也得隨著她團團轉。

現在,與其兩手閒晃,不如搬張椅子,給老媽一雙手。母女邊撿細枝,邊話家常,說著說著,突然想起40年代,我上小學一、二年級的事,於是好奇地問:「媽,我讀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您若和我爸“彎家”,您就揹著弟弟出去。那個時候您們在吵什麼?」

我媽答:「還不是為了妳!」

「為了我?」

「是啊!從小不管我做什麼事,妳總是搶先去做;沒叫妳做的,妳也自己去做。結果,妳爸回來看到了,“代誌”就“大條”啦!」

「哦,是嗎?」

「是啊,當時的心情實在委曲!又不是我差遣妳去做的,妳爸不但不相信,還說怎麼可能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會這麼懂事!」

「妳爸說,小孩子要時間給伊讀冊!」

經媽敍述,童年往事,如電影般一幕幕地浮現眼簾。

對哦,我和我妹差六歲,印象中小時候我經常揹著她去菜園澆水,進進出出的,現在推算起來,我揹我妹的時候真的不到十歲!

我小時候,我媽經常感冒,一感冒起來還會氣喘!為此我包辦了家裡大小的家事。上班前先把早飯煮好,晚上回來吃完飯洗好碗,還得洗衣服,兩手經常紅通通的。有一次放學回來,跟鄰居到對面山去撿木柴,不慎誤觸蜂巢,那蜂,驚恐得傾巢而出!見人就蜇,落得我全身紅腫,斷羽而返!

我十六歲那年,我爸就到越南工作,我得帶好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經常偷偷檢查弟弟們的書包,查看裡面是否藏有香煙、黃色書籍或情書,同時又多了一項任務-公關,與整個家族的書信往來及出席婚喪喜慶等等。

一到假日,同年齡的朋友都往台中跑,我是留在家裡大掃除,把沙發仔細擦洗後搬到院子去作日光浴,門窗、窗櫺總擦得透亮亮的!那時候的家,真是清爽溫馨!

年青時攬下所有家事,就是捨不得我媽冬天手碰冷水,讓我媽盡量休息,想不到婚前我保護好好的老媽,現在卻比“菲傭”還不值!

人家菲傭有薪水可領,口袋常餵得飽飽的,遇到星期假日可喘一口氣!遇到好僱主的,逢年過節還有獎賞,而我媽…..!

孫子來報到後,滿月後就接力賽似的往我媽懷裡送,有一年我去看她時,她是背上一個,一手牽娃兒,一手拎菜籃正往家裡走!與她同住的日子,見她早上起床,潄洗之後把衣服丟進洗衣機後,開始掃地、擦地板;點香拜佛祭祖、煮早餐、餵雞,把孫子叫醒,打理孫子上學到衣服晾好,她才能坐下來吃口飯!飯後到菜園澆菜、施肥,順道拔些青菜回來。黃昏得燒一大鍋的水,孫子回來一一替他們洗澡,督促他們寫作業….,這些看了,讓我傷心不捨!

在美國住慣了大房子,習慣了美國乾淨整潔的環境,每次回家,我成了家裡的清潔工!從廚房冰箱、爐灶清到飯廳、客廳,再從後院清到前院!從花圃清到大門口,再到屋旁廣場!

有一天上午,我媽說:「院子冰箱旁邊有股怪味道!」

就因為她丟下這句話,我從冰箱裡面清到冰箱外面,把冰箱附近的東西全搬開,仍遍尋不到。我臉上的汗,如剛從游泳池伸出水面!把腰往後挺,拉拉筋骨後,改以視線搜尋。

哦!終於看到了!

屋頂水槽裡躺著一隻猫!是隻不知陳屍多久的猫!怎麼辦?

這時節誰可以、誰願意爬上屋頂去收屍?老媽嗎?爬梯太危險了!我嘛,太恐佈了!若讓我兩個兒子知道,他們的老媽在台灣爬上屋頂去收猫屍,不罵才怪!叫侄子們嗎?他們躲得比我遠!唉,沒辦法,只好把梯架好,戴上手套,兩手扶牢把手,一級級地向屋頂攀。

嗯、好臭!我閉氣,伸手去捉,好重!沒想到猫太肥了!

好不容易把死猫裝進垃圾袋,綁緊。殘局收妥,這個時候,我那可愛的姪女出現了,她自告奮勇地說:「姑姑,我拿去丟!」

在家裡,應該是男孩子的工作,我包了,因為我不做,沒人做,最後是我老爸或老媽得去完成,為此,屋前櫸木枝葉太誇張,樹梢佔據了半個屋頂,枯葉塞滿了雨水槽,讓雨水亂竄時,我得爬上屋頂去剪枝,去清雨水槽,那屋頂好高,從屋頂往下望,腳都會發抖!

怎麼會這樣?離台才幾年,情況就完全改觀,是時代變了?還是人心變了?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思想跟不上時代!

想想自己那個年代,結婚前,老媽千交待萬叮囑:「女孩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要好好孝順公婆,好好持家,別讓人家說我們沒家教!」

現在,是媳婦至上的時代,於是常聽村人說:「現在哪,是娶媳婦回來當“大家”的時代,若無,就落伍啦!」幸運的,我們家沒落伍!

為提倡孝道,我從1999年開始,在車埕國小設了一個「孝悌獎學金」,獎勵的對象不是全班第一,而是那些對父母最貼心、最肯做家事,品行好的學生。也許力量有限,也許有人笑我儍,我還是盡力而為。

我媽的故事一

January 18, 2019
by LI SHYU

我的母親傅劉祝妹女士,民國24年(1935)出生於南投縣信義鄉的明德村(十甲),五歲的時候,有個婦女看上了我媽,用兩個鴨蛋就把我媽拐離了山鄉信義。

養母雖無生育兒女,對她唯一的養女卻是嚴格管教,我媽九歲的時候她的養父見背,未幾,被送到水里太平街她姑媽掌管的麵店當學徒,從清掃、洗碗切菜開始學習,在耳濡目染中,練就了我媽一手好廚藝。

1952年和先父傅國強先生結婚,婚後育有三子兩女。小時候遇到家裡請客時,我是媽媽的幫手,才知道我媽烹飪的功力,她做的是道地的台灣料理,也就是現代人講的「古早味」。

我媽是一位傳統的客家婦女,所有「客家本色」,在我母親身上一覽無遺,在物質匱乏的年代,爸媽帶我們到河邊抓「溪魚」,回家炸得酥脆,再淋上她調製的醬汁,至今想起仍印象深刻;山野林間走一遍,許多不知名的植物都能成為桌上的佳餚。從小我是媽媽的跟班,她去那裡,我總是跟著她,不管她去山上替人鋤草,到對面山上去撿木柴、鋸木柴,甚至挑柴到水里街上賣!我媽教導我們五個孩子「人哪,靠自己勞力賺的錢,最是心安理得,不偷不搶,半夜不怕人來敲門!」還有「人啊,要腳踏實地,只要勤勞努力,一枝草一點露,天無絕人之路的!」

  在耳濡目染中,我媽對我們的影響最深。對人,她總是要我們多替對方設想,考慮對方感受;對事,她常說寧可吃虧也不要佔他人便宜;告訴我們,人能做,能付出是一種福報,她說能夠做家事的時候就做,有一次與村中長輩們晨間運動時,她們告訴我說,「妳媽是我們庄子內“禮德熊厚"的人」,大家在一起互訴心聲的時候,從未聽過妳媽講人是非!也沒見過妳媽對人大聲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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